第64章 （2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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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工餐？！
免費不花錢的員工餐？！
梔梨握緊手裏的小抹布, 驚喜道：“真的呀？！阿姨，我們能吃免費不花錢的員工餐？”
老板假裝眼瞎看不見在那瘋狂打手勢的工作人員，伸手摸摸梔梨紮著的小花苞, “真的, 不騙你。”
這麽可愛的小孩兒, 這麽勤快的小孩兒，他們得多心黑才能坑人家啊！
讀懂老板眼神的節目組人員：“……”
你不講信用還罵我們！
“謝謝阿姨！”梔梨剛想比心，突然看見小手裏還握著抹布，忙將抹布放在桌上，兩只小手抵在腦袋瓜上, 朝店老板比了一個大大的愛心，“梔梨愛你喲！”
老板被梔梨可愛到了，大手一揮，“你們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小孩兒不僅可愛，一上午的時間還幫店裏弄來了幾波客人, 請吃一頓豐盛些的飯一點不過分！
梔梨笑得眉眼彎彎, 糯糯保證道：“我們不會浪費噠！”
全程圍觀的徐輕盈和蔣越瀟, 彼此對視一眼, 再度挪開了目光。
徐輕盈深刻認識到, 即使她上輩子混來混去也混成了一個小社牛, 也到底比不上自家小梔梨；蔣越瀟則是深刻認識到, 這次他又靠著梔梨帶過關了。
“時間不早了，這樣吧，你和你哥哥再幫我送份外賣。”老板讓員工拎來給對街一家美甲店的兩份涼皮, “對面那家芳芳美甲店看見了嗎？把這兩份涼皮給店裏的人就行, 回來你們就能吃午飯了。”
把小孩兒打發出去玩幾分鐘, 也省得小孩兒不停幹活再累壞了。
蔣越瀟拎著兩份涼皮走在前面，梔梨離開面店前，還和老板甜甜道：“阿姨，我和哥哥保證完成任務！”
美甲店離面店不遠，走路的話一分鐘就到了。
送完涼皮，梔梨往面店走的時候，正好經過一個賣西瓜的推車，一個個小西瓜還沒有半個籃球大，表皮綠得發亮，旁邊還有掰開的一半西瓜，能看見脆脆的粉紅果肉。
“哥哥，你看西瓜。”梔梨拉住蔣越瀟，伸手指了指車上的小西瓜，“我和外婆學過怎麽分辨西瓜熟不熟喲。”
蔣越瀟停下來，看著這些西瓜。
蔣家平日裏吃的水果有些是傭人從果店買來的也有些是從莊園空運來的，無論前者還是後者，品級都很高，根本不存在熟不熟的問題。
何況，車子上的這些西瓜都長一個樣，不切開怎麽看它們熟不熟？
他不解道：“怎麽分辨？”
梔梨朝小西瓜伸出手，“你就這麽輕輕地拍它一下——”
哢嚓。
多麽清脆多麽美妙的聲音。
小西瓜當著梔梨和蔣越瀟的面，猝不及防地裂開了。
“……”
“……”
【？？？？】
【我舉報！這裏有西瓜碰瓷！！！】
【梔梨的小手也沒怎麽用力吧，怎麽就拍裂西瓜了？！】
【這個瓜我們那也種，早的話七月底就賣光了，它特點就是皮超級薄，有的2mm都不到。】
【草了，我看見了！這瓜真的薄皮啊！報恩好瓜！】
【梔梨的手時刻在闖禍哈哈哈哈。】
西瓜車前，梔梨懵懵地看著突然裂開的西瓜，小手還停在西瓜上面，花了幾秒才認清西瓜被小手拍裂開的事實。
梔梨瞅了瞅蔣越瀟，心虛地低聲道：“它、它這就是熟透了。”
蔣越瀟：“……”
我倒是也能看得出來。
周圍集市上叫賣聲很熱鬧，然而，這些叫賣聲都比不上小西瓜的一聲哢嚓來得清脆，它甚至不甘心就哢嚓一回，本就裂開的紋路在梔梨和蔣越瀟怔怔的視線下，再次往下開裂。
哢嚓。
哢嚓。
兩聲哢嚓結束，一整個小西瓜頓時四分五裂，黑黑的西瓜籽，粉紅的西瓜肉，可見真的熟透了。
兩個小孩兒：“……”
他們慢吞吞地擡起頭，一起和西瓜攤的攤主來了個大眼瞪小眼。
“你們倆誰拍裂的西瓜？”好家夥，他也就是結賬的功夫，回頭再看，挺完整的西瓜像撞墻自殺了一樣。
西瓜攤主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皮膚黝黑，頭發半長不短，濃眉大眼，偏偏額頭有道疤，讓他看起來特別兇，說話也粗聲粗氣顯得很兇。
蔣越瀟怕梔梨嚇到，當即上前一步擋在梔梨前面，張嘴便道：“這是我——”
“我拍裂的！”梔梨舉起手，小手越過蔣越瀟的頭頂，小貓爪似的揮了揮。
攤主看了看梔梨和蔣越瀟，只當小孩兒調皮，擡頭望向周圍的幾個大人，“你們誰家的孩子？快點帶回去，再把西瓜結下賬。”
誰知，他這話說完，在場的大人一個承認的也沒有，倒是有兩個扛著攝像機的人湊過來拍了拍。
攤主：“？？？”
“叔叔，我媽媽還在面店工作。”梔梨從蔣越瀟後面走出來，仰著白凈的小臉，脆聲道，“我也工作啦，等我拿到錢就能買下它！”
攤主上下打量著梔梨，“你工作？你才幾歲就工作？”
他們鎮子上還有壓榨童工的商戶呢？
梔梨伸出一只小手，“虛歲五歲啦！”
蔣越瀟看出攤主誤會了，冷聲解釋道：“我們在錄節目，你稍等，我讓他們找人帶錢過來。”
說罷，蔣越瀟回頭看向跟來的兩個攝像師，“你們誰幫忙回店裏找下徐——”
一個徐字剛吐出一半，蔣越瀟就頓住了話頭，兀自皺眉。
他出國前直呼徐輕盈大名，回國後也沒叫過徐輕盈，但當著鏡頭的面喊出徐輕盈三個字的話，那些閑出病的網友肯定會猜測他和徐輕盈關系冷淡。
蔣越瀟面無表情地繼續：“找徐阿姨過來買、西、瓜。”買西瓜三個字還加重了音量。
【蔣越瀟在我心裏的小霸總形象只停留下初見哈哈哈哈。】
【徐輕盈：叫我幹啥？】
【話說蔣越瀟叫徐輕盈徐阿姨唉，這個稱呼也還行。】
【不然呢，總不能指望叫媽。】
【能不直呼其名就說明他們倆關系不錯了。】
其中一位攝像師對上蔣越瀟不容拒絕的視線，下意識地回頭就跑。
跑到一半他懵了，不是，他為什麽不提議蔣越瀟和梔梨一個在西瓜車前等著一個跑回店裏找徐輕盈呢？這樣的綜藝性比他跑回店裏找徐輕盈大多了！
跑都跑了，兩個地方也就一分鐘的距離，攝像師回神時，人已經在面店門口了。
他扛著攝像機走進面店，張口便是，“徐老師，您得帶些錢去贖梔梨和越瀟，他倆被西瓜攤老板扣下了。”
徐輕盈：？？？
到底是你嘴瓢了還是我幻聽了？
徐輕盈拆開圍裙，隨著攝像師一起離開面店，才走兩步就瞧見前面有一夥人像是在看熱鬧，快步走過去一看——
據說被扣下的梔梨和蔣越瀟，一人手裏捧著塊西瓜，蔣越瀟吃得還算斯文些，梔梨吃得就很歡實了，低頭吃太香都沒看見她來了這邊。
徐輕盈走上前，調侃道：“你們倆這是吃霸王瓜呢？”
梔梨咻地擡起頭，臉上揚起甜甜的笑，一邊遞西瓜給徐輕盈一邊脆生生地說道：“我教哥哥怎麽分辨西瓜熟不熟，結果一不小心把西瓜拍裂開了。”
“這就是你拍裂開的瓜？”
“嗯嗯！”梔梨等徐輕盈接過了一小塊西瓜，又低頭吃起手裏的西瓜，“媽媽，這個叔叔賣的西瓜好甜喲，脆脆的，甜甜的，超好吃！”
徐輕盈伸手將梔梨鼻子上沾的小西瓜籽拿下來，這才走過去找店主，“你這西瓜怎麽賣？”
攤主指了指牌子，“一斤的價錢，我給你們把剩下的裝上？”
這位攤主不認識梔梨和蔣越瀟，但認識徐輕盈這位流量藝人，然而，再認識該賣的瓜還是得賣，看明星可不能當飯吃。
“裝上吧。”徐輕盈看了眼車上的其他瓜，“再稱兩個西瓜。”等回店裏了請店老板和店員都吃點西瓜，也謝謝店老板請他們吃午飯。
梔梨吃完西瓜正在抖小手上沾的西瓜汁，聽到徐輕盈說再稱兩個西瓜，很是積極道：“媽媽！我會挑西瓜！”
徐輕盈看著眼巴巴瞅她的梔梨，不由失笑，“行，你拍吧，拍裂了也沒關系，全買下來。”
梔梨眼睛一亮，“好耶！”
有徐輕盈的這句話，梔梨心裏就有底氣了，噠噠噠地跑到西瓜車邊上，伸著小手輕輕地拍小西瓜，基於上一個拍裂的小西瓜的經驗，梔梨這次拍西瓜的力度放得更輕了。
蔣越瀟也不再吃他的那份西瓜了，側耳認真聽著梔梨的拍西瓜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所用，這些西瓜拍出來的聲音似乎真的有很細微的區別。
【我也會拍西瓜！dongdong，duangduang都不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這都是生活的經驗！】
【梔梨好厲害！會拍西瓜！】
【我也讓我爸爸買幾車西瓜回來拍！】
其他網友一看就知道，這種口吻的彈幕肯定是梔梨幼兒園小夥伴發的。
【挺神奇，梔梨有時候看著單純懵懂，但生活經驗上又不太缺，擦桌子拖地全都會。】
【可能從小教育得不錯？我小時候就靠做家務賺零花錢。】
直播間裏的網友們討論得很熱鬧，西瓜車前的當地百姓們也看得津津有味。
粉雕玉琢萌噠噠的小孩兒，一本正經在敲西瓜，關鍵還一邊敲一邊和同樣年紀不大的小男孩科普什麽聲音代表西瓜熟了，代表西瓜比較甜。
“梔梨。”一個網上沖浪認識梔梨的高中生走出來，笑著道，“我也想買西瓜，你能幫姐姐挑一個西瓜嗎？”
梔梨高興應下，“好呀！”
這種湊熱鬧的事情總能輕而易舉地調動其他人的情緒，而且他們過來也是想看一看西瓜，有梔梨和蔣越瀟兩個小孩兒做吃播，他們早就口齒生津了。
於是，高中生稱完西瓜，老大爺稱西瓜，老大爺稱完西瓜，老奶奶稱西瓜。
西瓜攤主還沒反應過來，剛推來的一車西瓜竟然賣掉了一大半！
梔梨指著兩個小西瓜，脆聲道：“媽媽，買它們倆。”
“行，聽我們家西瓜小能手的建議。”徐輕盈拿起梔梨挑中的兩個小西瓜，遞給攤主，“麻煩稱一下，加上前面拍裂的那個一起結賬。”
西瓜攤主剛忙活了十幾分鐘，早熱了，他一邊擦額頭的汗，一邊擺擺手，“給兩個西瓜的價錢就行，前面那個瓜就當給梔、梔——”
梔梨主動道：“我叫梔梨！”
“就當給梔梨的辛苦費。”攤主看著兇，笑起來很憨厚，“平時這些瓜得賣到下午去，多虧了梔梨。”
梔梨也沒想到幫人拍西瓜還有西瓜賺，趕忙道謝道：“謝謝叔叔！”
【梔梨厲害了，先是免費的員工餐再是免費的西瓜！】
【我突然想看節目組讓四組家庭窮游了哈哈哈哈哈。】
【那時候梔梨可能就不是一拖二，而是一拖N了.】
【不不不，星星也可以賣藝，唱歌！】
幾分鐘後，面店的店老板眼睜睜地看見拿著錢去贖人的徐輕盈，不僅帶回了梔梨和蔣越瀟，還帶回三個，不，兩個半西瓜。
“這瓜多少錢啊？沒訛你們吧？”
“正常價錢，我買回來給大家當下午茶，對了，這半個瓜白給。”徐輕盈說起來既欣慰也好笑，“梔梨拍西瓜不小心拍裂了，後來拍順手就幫其他顧客拍西瓜，攤主說這個算是給梔梨的辛苦費。”
面店老板驚異地看了眼梔梨，又看了眼拿回來的半個瓜，“稀奇啊，那個賣西瓜的我認識，為人還不錯就是在錢財方面計較些，賣西瓜從來也不抹零頭，他能白給你們一個西瓜，這可不多見。”
梔梨驕傲地挺起小胸脯，“那位叔叔說我幫他提前賣光了西瓜呢！”
面店老板朝梔梨豎起大拇指，“銷售小天才！”幫面店拉來了幾波客人還幫西瓜攤主早賣完了西瓜，絕對稱得上銷售小天才。
銷售小天才？
梔梨湊到蔣越瀟身邊，美滋滋道：“哥哥，你是全世界最天才的哥哥，我是銷售小天才，我們倆一看就是兄妹！”
“……”蔣越瀟沈默。
小屁孩這個銷售小天才倒是名副其實，他這個全世界最天才的哥哥的頭銜，時刻面臨翻車的風險。
一上午的工作結束，徐輕盈和梔梨還有蔣越瀟三個人共拿到了150元，但他們中午飯沒花錢，所以這150元就剩下由他們全權支配了。
梔梨握著手裏被分的50元，興奮道：“媽媽，我想去買禮物！”這次的錢比上次的錢還多，可以給家裏人都買禮物啦。
“你50元夠不夠，媽媽這份也給你？”
“夠了！”
【我記得梔梨把奶奶，爸爸算上不說，還把閃電算上了，再有蔣越瀟和徐輕盈，5份禮物，夠嗎？】
【不止，我依稀記住了寧姨和危良的名字（寧姨給的配料做鍋底真香）。】
【似乎還有管家阿姨。】
【還有做貓耳朵的衛爺爺，甜甜圈的誰，好多好多得有十幾個人了。】
【人均三四塊的禮物哈哈哈哈，禮輕情意重！】
徐輕盈吃飽犯困，坐在座位上懶得動，“我在店裏坐會兒，你叫攝像叔叔們陪著你去集市上逛吧，別走太遠。”
“嗯嗯。”梔梨應下後，又一臉期待地問蔣越瀟，“哥哥，你要不要一起去買禮物呀？”
蔣越瀟不想買禮物，但不排斥和小屁孩一起買禮物。
於是，他淡定點頭，“走吧。”一旦小屁孩買禮物的錢不夠，他口袋裏的50元也可以拿給小屁孩用。
雖然農村鎮子上的店鋪比不上市內的店鋪種類多，但該有的東西也都能找到，像是美妝店，理發店，綜合超市等都有。
梔梨早就在心裏計劃好了給家裏人買的禮物，想也不想就拉著蔣越瀟走進美妝店，店裏的展示櫃裏有很多護膚品，化妝品，墻上的網格還掛著不同風格的發箍，發卡，發繩。
【梔梨這是想給奶奶和徐輕盈買護膚品嗎？】
【這些護膚品也不像奶奶和徐輕盈會用的牌子。】
【用不用另說，它們再便宜一盒也二三十呢。】
【倒也不一定，袋裝的雪花霜三塊錢就夠了。】
店主看見跟著梔梨和蔣越瀟後進來的攝像師，面色一喜，先是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擡手捋了下耳邊的碎發，這才熱情地招待道：“兩個小朋友想買點什麽東西呀？”她這就是出過鏡的人了，回家也能和親戚們吹一吹了，說不準有人慧眼識珠找她當演員拍電視劇呢。
“阿姨，我想買發飾。”梔梨腳步輕快地走到網格前，仰著小腦袋瓜往上面望，半晌，才伸手指著一個米白色的小發卡，“這個多少錢呀？”
被梔梨指著的小發卡通體米白色，由一個個水滴形的珠子串起來，看著簡約又素雅。
店主走上前摘下發卡，“這個十塊。”
“那個粉色的珠串呢？”
“也是十塊。”
“這個發箍多少錢？”
“這幾個都是十塊，你這邊所有十塊。”
全都是十塊？
蔣越瀟有點驚訝，這店裏的東西這麽便宜呢？
然而，蔣越瀟這個便宜的認證才冒出來，就看見梔梨毫不猶豫地伸出三個手指頭，聲音果決道：“三塊三！”
店主：“……”
蔣越瀟：“……”
網友們：“……”
【小乖梨，你還會講價呢？！】
【我第一次看見有人講價帶零頭哈哈哈哈哈。】
【三塊三！】
【快來和梨梨學砍價！】
店主也沒想到能碰見了個會講價的五歲小孩兒，思忖片刻，退讓道：“八塊吧。”
梔梨聽到店主真的有降價，杏眸都亮起來了。
從前梔梨也和外婆去過幾次商場買衣服，當時賣衣服的阿姨第一次說了120元，外婆說40元就買。
40元加40元再加40元是120元，那麽10元的發卡，她說三塊三就行啦！
梔梨再次伸出三個手指，非常堅定道：“三塊三！”
“……”店主繼續退讓道，“六塊，不能再低了，這已經是進貨價了。”
進貨價！
賣衣服的阿姨也是這麽和外婆說的！
梔梨這次不伸手指頭了，抓住蔣越瀟的胳膊，帶人往外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哥哥，走，我們再換一家買！”
蔣越瀟：“？？？”
六塊錢還不夠便宜嗎？
不管心裏再怎麽詫異，蔣越瀟還是一聲不吭地陪著梔梨往外走，還沒走兩步，他們就聽到店主在後面留人的聲音，“別走啊，這樣，四塊！四塊行了吧？！我這比進貨價都低了！”
梔梨立刻收回了差點邁出門檻的小腳，回過頭，燦爛笑道：“那我買啦！！！”
店主找出小袋子給梔梨裝發卡，忍不住在心裏吐槽，這小孩兒看著單純怎麽鬼精鬼精。
“阿姨。”梔梨噠噠噠地跑回來，聲兒甜又脆，“那個淡粉色的珠串和棕色的發箍我也全要了！一起買能不能都算四塊？加一起十二塊，我一下子買了這麽多，能不能再抹個零頭呀？”
店主：“……”
很快，一大一小陷入了新一輪的價格拉鋸戰，這一番拉扯，直播價的網友們都笑了。
【梔梨的生活經驗果然很足！】
【從小到大都不好意思和別人砍價的人，慕了qaq。】
【我是理論王者，實踐青銅。】
【話說這四塊錢的發卡，梔梨準備送給誰？】
【怎麽就四塊錢了！明碼標價十塊呢！占據了五十塊的1/5！】
店主到底給梔梨抹了一塊錢的零頭，讓梔梨花十一塊買到了一個發卡，一個珠串，一個發箍這三個明碼標價總共三十塊的東西，親眼目送梔梨和蔣越瀟帶著攝像師走遠，店主心累地坐回去。
這節目直播完，不會一群人跟風跑來跟她砍價吧？
不然先提提價？
蔣越瀟剩下的時間都花在陪梔梨砍價，陪梔梨假離開，再陪梔梨回頭成交的流程上了，一邊驚訝一邊佩服。
論花了50元，買下標價快300元的禮物是種什麽體驗，為什麽說300元呢，因為還有兩個禮物店家象征性地要了一塊錢，梔梨想多給幾塊，這倆店家還和梔梨急眼。
蔣越瀟一個月的零花錢有五六位數，用的卡裏也是六七位數，這一共花下來的50元都不夠他從前單筆花銷的規格，但就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成就感。
這次錄完節目回家，梔梨大包小包滿載而歸。
從機場回家的車子上，蔣越瀟突發奇想地問道：“你上次給徐阿姨買帽子也是這麽砍價的？”
梔梨搖搖頭，小小地嘆了聲氣，“那次賣帽子的店鋪寫了一個拒絕講價的牌子。”
蔣越瀟：“……”
“哥哥，你為什麽叫我媽媽徐阿姨呀？”
“你媽媽姓徐啊。”
梔梨撓撓頭，“可是我都叫的爸爸，我也要叫蔣叔叔嗎？”
“不用！”蔣越瀟回答很快，“他讓你叫的爸爸你就叫爸爸，徐輕、徐阿姨也沒讓我叫媽媽。”
剛說完，他就看見隔著過道的徐輕盈挑眉看他。
蔣越瀟立刻用眼神警告徐輕盈，徐輕盈笑了聲，也沒搭理他，別說他不想叫媽，她也不想再多出一個兒子好吧。
車子在院子裏停穩，早早聽見了聲音的閃電搖著尾巴沖了出來，響亮叫道：“汪！汪！汪！”
梔梨牽著閃電往別墅裏走，“閃電，我給你摘了漂亮的花花哦，它的花朵和你眼睛一樣都是藍色的，這次還見過一種叫狗尾巴草的小花呢。”
閃電：“汪！”
管家聽到梔梨和閃電的對話，笑了笑，“先生也讓人送了禮物回家。”
“爸爸回家了嘛？！”
“先生還在出差。”管家說道，“這禮物是先生親自挑的，再讓人買回來。”
蔣越瀟皺眉，心裏突兀地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這份預感在他看見屬於他的那份禮物時，化作了現實。
梔梨很認真地瞅著書封上的字，歪了歪小腦袋瓜，一字一字地念道：“教你、學會、說話的藝術？”
哥哥不是會說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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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費不花錢的員工餐？！
梔梨握緊手裏的小抹布, 驚喜道：“真的呀？！阿姨，我們能吃免費不花錢的員工餐？”
老板假裝眼瞎看不見在那瘋狂打手勢的工作人員，伸手摸摸梔梨紮著的小花苞, “真的, 不騙你。”
這麽可愛的小孩兒, 這麽勤快的小孩兒，他們得多心黑才能坑人家啊！
讀懂老板眼神的節目組人員：“……”
你不講信用還罵我們！
“謝謝阿姨！”梔梨剛想比心，突然看見小手裏還握著抹布，忙將抹布放在桌上，兩只小手抵在腦袋瓜上, 朝店老板比了一個大大的愛心，“梔梨愛你喲！”
老板被梔梨可愛到了，大手一揮，“你們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小孩兒不僅可愛，一上午的時間還幫店裏弄來了幾波客人, 請吃一頓豐盛些的飯一點不過分！
梔梨笑得眉眼彎彎, 糯糯保證道：“我們不會浪費噠！”
全程圍觀的徐輕盈和蔣越瀟, 彼此對視一眼, 再度挪開了目光。
徐輕盈深刻認識到, 即使她上輩子混來混去也混成了一個小社牛, 也到底比不上自家小梔梨；蔣越瀟則是深刻認識到, 這次他又靠著梔梨帶過關了。
“時間不早了，這樣吧，你和你哥哥再幫我送份外賣。”老板讓員工拎來給對街一家美甲店的兩份涼皮, “對面那家芳芳美甲店看見了嗎？把這兩份涼皮給店裏的人就行, 回來你們就能吃午飯了。”
把小孩兒打發出去玩幾分鐘, 也省得小孩兒不停幹活再累壞了。
蔣越瀟拎著兩份涼皮走在前面，梔梨離開面店前，還和老板甜甜道：“阿姨，我和哥哥保證完成任務！”
美甲店離面店不遠，走路的話一分鐘就到了。
送完涼皮，梔梨往面店走的時候，正好經過一個賣西瓜的推車，一個個小西瓜還沒有半個籃球大，表皮綠得發亮，旁邊還有掰開的一半西瓜，能看見脆脆的粉紅果肉。
“哥哥，你看西瓜。”梔梨拉住蔣越瀟，伸手指了指車上的小西瓜，“我和外婆學過怎麽分辨西瓜熟不熟喲。”
蔣越瀟停下來，看著這些西瓜。
蔣家平日裏吃的水果有些是傭人從果店買來的也有些是從莊園空運來的，無論前者還是後者，品級都很高，根本不存在熟不熟的問題。
何況，車子上的這些西瓜都長一個樣，不切開怎麽看它們熟不熟？
他不解道：“怎麽分辨？”
梔梨朝小西瓜伸出手，“你就這麽輕輕地拍它一下——”
哢嚓。
多麽清脆多麽美妙的聲音。
小西瓜當著梔梨和蔣越瀟的面，猝不及防地裂開了。
“……”
“……”
【？？？？】
【我舉報！這裏有西瓜碰瓷！！！】
【梔梨的小手也沒怎麽用力吧，怎麽就拍裂西瓜了？！】
【這個瓜我們那也種，早的話七月底就賣光了，它特點就是皮超級薄，有的2mm都不到。】
【草了，我看見了！這瓜真的薄皮啊！報恩好瓜！】
【梔梨的手時刻在闖禍哈哈哈哈。】
西瓜車前，梔梨懵懵地看著突然裂開的西瓜，小手還停在西瓜上面，花了幾秒才認清西瓜被小手拍裂開的事實。
梔梨瞅了瞅蔣越瀟，心虛地低聲道：“它、它這就是熟透了。”
蔣越瀟：“……”
我倒是也能看得出來。
周圍集市上叫賣聲很熱鬧，然而，這些叫賣聲都比不上小西瓜的一聲哢嚓來得清脆，它甚至不甘心就哢嚓一回，本就裂開的紋路在梔梨和蔣越瀟怔怔的視線下，再次往下開裂。
哢嚓。
哢嚓。
兩聲哢嚓結束，一整個小西瓜頓時四分五裂，黑黑的西瓜籽，粉紅的西瓜肉，可見真的熟透了。
兩個小孩兒：“……”
他們慢吞吞地擡起頭，一起和西瓜攤的攤主來了個大眼瞪小眼。
“你們倆誰拍裂的西瓜？”好家夥，他也就是結賬的功夫，回頭再看，挺完整的西瓜像撞墻自殺了一樣。
西瓜攤主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皮膚黝黑，頭發半長不短，濃眉大眼，偏偏額頭有道疤，讓他看起來特別兇，說話也粗聲粗氣顯得很兇。
蔣越瀟怕梔梨嚇到，當即上前一步擋在梔梨前面，張嘴便道：“這是我——”
“我拍裂的！”梔梨舉起手，小手越過蔣越瀟的頭頂，小貓爪似的揮了揮。
攤主看了看梔梨和蔣越瀟，只當小孩兒調皮，擡頭望向周圍的幾個大人，“你們誰家的孩子？快點帶回去，再把西瓜結下賬。”
誰知，他這話說完，在場的大人一個承認的也沒有，倒是有兩個扛著攝像機的人湊過來拍了拍。
攤主：“？？？”
“叔叔，我媽媽還在面店工作。”梔梨從蔣越瀟後面走出來，仰著白凈的小臉，脆聲道，“我也工作啦，等我拿到錢就能買下它！”
攤主上下打量著梔梨，“你工作？你才幾歲就工作？”
他們鎮子上還有壓榨童工的商戶呢？
梔梨伸出一只小手，“虛歲五歲啦！”
蔣越瀟看出攤主誤會了，冷聲解釋道：“我們在錄節目，你稍等，我讓他們找人帶錢過來。”
說罷，蔣越瀟回頭看向跟來的兩個攝像師，“你們誰幫忙回店裏找下徐——”
一個徐字剛吐出一半，蔣越瀟就頓住了話頭，兀自皺眉。
他出國前直呼徐輕盈大名，回國後也沒叫過徐輕盈，但當著鏡頭的面喊出徐輕盈三個字的話，那些閑出病的網友肯定會猜測他和徐輕盈關系冷淡。
蔣越瀟面無表情地繼續：“找徐阿姨過來買、西、瓜。”買西瓜三個字還加重了音量。
【蔣越瀟在我心裏的小霸總形象只停留下初見哈哈哈哈。】
【徐輕盈：叫我幹啥？】
【話說蔣越瀟叫徐輕盈徐阿姨唉，這個稱呼也還行。】
【不然呢，總不能指望叫媽。】
【能不直呼其名就說明他們倆關系不錯了。】
其中一位攝像師對上蔣越瀟不容拒絕的視線，下意識地回頭就跑。
跑到一半他懵了，不是，他為什麽不提議蔣越瀟和梔梨一個在西瓜車前等著一個跑回店裏找徐輕盈呢？這樣的綜藝性比他跑回店裏找徐輕盈大多了！
跑都跑了，兩個地方也就一分鐘的距離，攝像師回神時，人已經在面店門口了。
他扛著攝像機走進面店，張口便是，“徐老師，您得帶些錢去贖梔梨和越瀟，他倆被西瓜攤老板扣下了。”
徐輕盈：？？？
到底是你嘴瓢了還是我幻聽了？
徐輕盈拆開圍裙，隨著攝像師一起離開面店，才走兩步就瞧見前面有一夥人像是在看熱鬧，快步走過去一看——
據說被扣下的梔梨和蔣越瀟，一人手裏捧著塊西瓜，蔣越瀟吃得還算斯文些，梔梨吃得就很歡實了，低頭吃太香都沒看見她來了這邊。
徐輕盈走上前，調侃道：“你們倆這是吃霸王瓜呢？”
梔梨咻地擡起頭，臉上揚起甜甜的笑，一邊遞西瓜給徐輕盈一邊脆生生地說道：“我教哥哥怎麽分辨西瓜熟不熟，結果一不小心把西瓜拍裂開了。”
“這就是你拍裂開的瓜？”
“嗯嗯！”梔梨等徐輕盈接過了一小塊西瓜，又低頭吃起手裏的西瓜，“媽媽，這個叔叔賣的西瓜好甜喲，脆脆的，甜甜的，超好吃！”
徐輕盈伸手將梔梨鼻子上沾的小西瓜籽拿下來，這才走過去找店主，“你這西瓜怎麽賣？”
攤主指了指牌子，“一斤的價錢，我給你們把剩下的裝上？”
這位攤主不認識梔梨和蔣越瀟，但認識徐輕盈這位流量藝人，然而，再認識該賣的瓜還是得賣，看明星可不能當飯吃。
“裝上吧。”徐輕盈看了眼車上的其他瓜，“再稱兩個西瓜。”等回店裏了請店老板和店員都吃點西瓜，也謝謝店老板請他們吃午飯。
梔梨吃完西瓜正在抖小手上沾的西瓜汁，聽到徐輕盈說再稱兩個西瓜，很是積極道：“媽媽！我會挑西瓜！”
徐輕盈看著眼巴巴瞅她的梔梨，不由失笑，“行，你拍吧，拍裂了也沒關系，全買下來。”
梔梨眼睛一亮，“好耶！”
有徐輕盈的這句話，梔梨心裏就有底氣了，噠噠噠地跑到西瓜車邊上，伸著小手輕輕地拍小西瓜，基於上一個拍裂的小西瓜的經驗，梔梨這次拍西瓜的力度放得更輕了。
蔣越瀟也不再吃他的那份西瓜了，側耳認真聽著梔梨的拍西瓜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所用，這些西瓜拍出來的聲音似乎真的有很細微的區別。
【我也會拍西瓜！dongdong，duangduang都不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這都是生活的經驗！】
【梔梨好厲害！會拍西瓜！】
【我也讓我爸爸買幾車西瓜回來拍！】
其他網友一看就知道，這種口吻的彈幕肯定是梔梨幼兒園小夥伴發的。
【挺神奇，梔梨有時候看著單純懵懂，但生活經驗上又不太缺，擦桌子拖地全都會。】
【可能從小教育得不錯？我小時候就靠做家務賺零花錢。】
直播間裏的網友們討論得很熱鬧，西瓜車前的當地百姓們也看得津津有味。
粉雕玉琢萌噠噠的小孩兒，一本正經在敲西瓜，關鍵還一邊敲一邊和同樣年紀不大的小男孩科普什麽聲音代表西瓜熟了，代表西瓜比較甜。
“梔梨。”一個網上沖浪認識梔梨的高中生走出來，笑著道，“我也想買西瓜，你能幫姐姐挑一個西瓜嗎？”
梔梨高興應下，“好呀！”
這種湊熱鬧的事情總能輕而易舉地調動其他人的情緒，而且他們過來也是想看一看西瓜，有梔梨和蔣越瀟兩個小孩兒做吃播，他們早就口齒生津了。
於是，高中生稱完西瓜，老大爺稱西瓜，老大爺稱完西瓜，老奶奶稱西瓜。
西瓜攤主還沒反應過來，剛推來的一車西瓜竟然賣掉了一大半！
梔梨指著兩個小西瓜，脆聲道：“媽媽，買它們倆。”
“行，聽我們家西瓜小能手的建議。”徐輕盈拿起梔梨挑中的兩個小西瓜，遞給攤主，“麻煩稱一下，加上前面拍裂的那個一起結賬。”
西瓜攤主剛忙活了十幾分鐘，早熱了，他一邊擦額頭的汗，一邊擺擺手，“給兩個西瓜的價錢就行，前面那個瓜就當給梔、梔——”
梔梨主動道：“我叫梔梨！”
“就當給梔梨的辛苦費。”攤主看著兇，笑起來很憨厚，“平時這些瓜得賣到下午去，多虧了梔梨。”
梔梨也沒想到幫人拍西瓜還有西瓜賺，趕忙道謝道：“謝謝叔叔！”
【梔梨厲害了，先是免費的員工餐再是免費的西瓜！】
【我突然想看節目組讓四組家庭窮游了哈哈哈哈哈。】
【那時候梔梨可能就不是一拖二，而是一拖N了.】
【不不不，星星也可以賣藝，唱歌！】
幾分鐘後，面店的店老板眼睜睜地看見拿著錢去贖人的徐輕盈，不僅帶回了梔梨和蔣越瀟，還帶回三個，不，兩個半西瓜。
“這瓜多少錢啊？沒訛你們吧？”
“正常價錢，我買回來給大家當下午茶，對了，這半個瓜白給。”徐輕盈說起來既欣慰也好笑，“梔梨拍西瓜不小心拍裂了，後來拍順手就幫其他顧客拍西瓜，攤主說這個算是給梔梨的辛苦費。”
面店老板驚異地看了眼梔梨，又看了眼拿回來的半個瓜，“稀奇啊，那個賣西瓜的我認識，為人還不錯就是在錢財方面計較些，賣西瓜從來也不抹零頭，他能白給你們一個西瓜，這可不多見。”
梔梨驕傲地挺起小胸脯，“那位叔叔說我幫他提前賣光了西瓜呢！”
面店老板朝梔梨豎起大拇指，“銷售小天才！”幫面店拉來了幾波客人還幫西瓜攤主早賣完了西瓜，絕對稱得上銷售小天才。
銷售小天才？
梔梨湊到蔣越瀟身邊，美滋滋道：“哥哥，你是全世界最天才的哥哥，我是銷售小天才，我們倆一看就是兄妹！”
“……”蔣越瀟沈默。
小屁孩這個銷售小天才倒是名副其實，他這個全世界最天才的哥哥的頭銜，時刻面臨翻車的風險。
一上午的工作結束，徐輕盈和梔梨還有蔣越瀟三個人共拿到了150元，但他們中午飯沒花錢，所以這150元就剩下由他們全權支配了。
梔梨握著手裏被分的50元，興奮道：“媽媽，我想去買禮物！”這次的錢比上次的錢還多，可以給家裏人都買禮物啦。
“你50元夠不夠，媽媽這份也給你？”
“夠了！”
【我記得梔梨把奶奶，爸爸算上不說，還把閃電算上了，再有蔣越瀟和徐輕盈，5份禮物，夠嗎？】
【不止，我依稀記住了寧姨和危良的名字（寧姨給的配料做鍋底真香）。】
【似乎還有管家阿姨。】
【還有做貓耳朵的衛爺爺，甜甜圈的誰，好多好多得有十幾個人了。】
【人均三四塊的禮物哈哈哈哈，禮輕情意重！】
徐輕盈吃飽犯困，坐在座位上懶得動，“我在店裏坐會兒，你叫攝像叔叔們陪著你去集市上逛吧，別走太遠。”
“嗯嗯。”梔梨應下後，又一臉期待地問蔣越瀟，“哥哥，你要不要一起去買禮物呀？”
蔣越瀟不想買禮物，但不排斥和小屁孩一起買禮物。
於是，他淡定點頭，“走吧。”一旦小屁孩買禮物的錢不夠，他口袋裏的50元也可以拿給小屁孩用。
雖然農村鎮子上的店鋪比不上市內的店鋪種類多，但該有的東西也都能找到，像是美妝店，理發店，綜合超市等都有。
梔梨早就在心裏計劃好了給家裏人買的禮物，想也不想就拉著蔣越瀟走進美妝店，店裏的展示櫃裏有很多護膚品，化妝品，墻上的網格還掛著不同風格的發箍，發卡，發繩。
【梔梨這是想給奶奶和徐輕盈買護膚品嗎？】
【這些護膚品也不像奶奶和徐輕盈會用的牌子。】
【用不用另說，它們再便宜一盒也二三十呢。】
【倒也不一定，袋裝的雪花霜三塊錢就夠了。】
店主看見跟著梔梨和蔣越瀟後進來的攝像師，面色一喜，先是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擡手捋了下耳邊的碎發，這才熱情地招待道：“兩個小朋友想買點什麽東西呀？”她這就是出過鏡的人了，回家也能和親戚們吹一吹了，說不準有人慧眼識珠找她當演員拍電視劇呢。
“阿姨，我想買發飾。”梔梨腳步輕快地走到網格前，仰著小腦袋瓜往上面望，半晌，才伸手指著一個米白色的小發卡，“這個多少錢呀？”
被梔梨指著的小發卡通體米白色，由一個個水滴形的珠子串起來，看著簡約又素雅。
店主走上前摘下發卡，“這個十塊。”
“那個粉色的珠串呢？”
“也是十塊。”
“這個發箍多少錢？”
“這幾個都是十塊，你這邊所有十塊。”
全都是十塊？
蔣越瀟有點驚訝，這店裏的東西這麽便宜呢？
然而，蔣越瀟這個便宜的認證才冒出來，就看見梔梨毫不猶豫地伸出三個手指頭，聲音果決道：“三塊三！”
店主：“……”
蔣越瀟：“……”
網友們：“……”
【小乖梨，你還會講價呢？！】
【我第一次看見有人講價帶零頭哈哈哈哈哈。】
【三塊三！】
【快來和梨梨學砍價！】
店主也沒想到能碰見了個會講價的五歲小孩兒，思忖片刻，退讓道：“八塊吧。”
梔梨聽到店主真的有降價，杏眸都亮起來了。
從前梔梨也和外婆去過幾次商場買衣服，當時賣衣服的阿姨第一次說了120元，外婆說40元就買。
40元加40元再加40元是120元，那麽10元的發卡，她說三塊三就行啦！
梔梨再次伸出三個手指，非常堅定道：“三塊三！”
“……”店主繼續退讓道，“六塊，不能再低了，這已經是進貨價了。”
進貨價！
賣衣服的阿姨也是這麽和外婆說的！
梔梨這次不伸手指頭了，抓住蔣越瀟的胳膊，帶人往外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哥哥，走，我們再換一家買！”
蔣越瀟：“？？？”
六塊錢還不夠便宜嗎？
不管心裏再怎麽詫異，蔣越瀟還是一聲不吭地陪著梔梨往外走，還沒走兩步，他們就聽到店主在後面留人的聲音，“別走啊，這樣，四塊！四塊行了吧？！我這比進貨價都低了！”
梔梨立刻收回了差點邁出門檻的小腳，回過頭，燦爛笑道：“那我買啦！！！”
店主找出小袋子給梔梨裝發卡，忍不住在心裏吐槽，這小孩兒看著單純怎麽鬼精鬼精。
“阿姨。”梔梨噠噠噠地跑回來，聲兒甜又脆，“那個淡粉色的珠串和棕色的發箍我也全要了！一起買能不能都算四塊？加一起十二塊，我一下子買了這麽多，能不能再抹個零頭呀？”
店主：“……”
很快，一大一小陷入了新一輪的價格拉鋸戰，這一番拉扯，直播價的網友們都笑了。
【梔梨的生活經驗果然很足！】
【從小到大都不好意思和別人砍價的人，慕了qaq。】
【我是理論王者，實踐青銅。】
【話說這四塊錢的發卡，梔梨準備送給誰？】
【怎麽就四塊錢了！明碼標價十塊呢！占據了五十塊的1/5！】
店主到底給梔梨抹了一塊錢的零頭，讓梔梨花十一塊買到了一個發卡，一個珠串，一個發箍這三個明碼標價總共三十塊的東西，親眼目送梔梨和蔣越瀟帶著攝像師走遠，店主心累地坐回去。
這節目直播完，不會一群人跟風跑來跟她砍價吧？
不然先提提價？
蔣越瀟剩下的時間都花在陪梔梨砍價，陪梔梨假離開，再陪梔梨回頭成交的流程上了，一邊驚訝一邊佩服。
論花了50元，買下標價快300元的禮物是種什麽體驗，為什麽說300元呢，因為還有兩個禮物店家象征性地要了一塊錢，梔梨想多給幾塊，這倆店家還和梔梨急眼。
蔣越瀟一個月的零花錢有五六位數，用的卡裏也是六七位數，這一共花下來的50元都不夠他從前單筆花銷的規格，但就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成就感。
這次錄完節目回家，梔梨大包小包滿載而歸。
從機場回家的車子上，蔣越瀟突發奇想地問道：“你上次給徐阿姨買帽子也是這麽砍價的？”
梔梨搖搖頭，小小地嘆了聲氣，“那次賣帽子的店鋪寫了一個拒絕講價的牌子。”
蔣越瀟：“……”
“哥哥，你為什麽叫我媽媽徐阿姨呀？”
“你媽媽姓徐啊。”
梔梨撓撓頭，“可是我都叫的爸爸，我也要叫蔣叔叔嗎？”
“不用！”蔣越瀟回答很快，“他讓你叫的爸爸你就叫爸爸，徐輕、徐阿姨也沒讓我叫媽媽。”
剛說完，他就看見隔著過道的徐輕盈挑眉看他。
蔣越瀟立刻用眼神警告徐輕盈，徐輕盈笑了聲，也沒搭理他，別說他不想叫媽，她也不想再多出一個兒子好吧。
車子在院子裏停穩，早早聽見了聲音的閃電搖著尾巴沖了出來，響亮叫道：“汪！汪！汪！”
梔梨牽著閃電往別墅裏走，“閃電，我給你摘了漂亮的花花哦，它的花朵和你眼睛一樣都是藍色的，這次還見過一種叫狗尾巴草的小花呢。”
閃電：“汪！”
管家聽到梔梨和閃電的對話，笑了笑，“先生也讓人送了禮物回家。”
“爸爸回家了嘛？！”
“先生還在出差。”管家說道，“這禮物是先生親自挑的，再讓人買回來。”
蔣越瀟皺眉，心裏突兀地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這份預感在他看見屬於他的那份禮物時，化作了現實。
梔梨很認真地瞅著書封上的字，歪了歪小腦袋瓜，一字一字地念道：“教你、學會、說話的藝術？”
哥哥不是會說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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